尽管王灵的回答半开玩笑，但一时依然让叶千帆难以回答。不过，师姐就是师姐，大方地一笑，道：“好了，小师弟，今天十分感谢你，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。今天在案情分析会上你也听到了，指导员还让王芳姐和我好好想想验尸的事儿，觉得我们未找到对破案有利的关键证据呢。我回去还要好好想想。”叶千帆这是下的逐客令，王灵自然明白。王灵又朝着四周望望，并未发现那女鬼的任何影子，也就不再坚持，毕竟他不能一直陪着叶千帆不离开。对于那个来无踪去无影的女鬼来说，就算他陪着到家门口也没用，女鬼还是可以轻松在叶千帆家里出现。“那好吧。”王灵道，“师姐你小心，我这就回去了。”“嗯，回去吧。”叶千帆莞尔一笑，“我都到家门口了，不会有事的。”王灵朝着叶千帆摆摆手，转身回去。叶千帆摇摇头，觉得这个小师弟实在可爱，只是对于刚才王灵半开玩笑的回答，她不置可否，一样有些尴尬。王灵一边往回走，一边不时地回头，朝着叶千帆望上几眼，想看看他一走，那女鬼会不会出来，继续跟着叶千帆。但叶千帆可不是认为的，她却以为今晚这个小师弟也忒多情了，不但一路陪她回来，体贴入微，现在离开了，还这么恋恋不舍。王灵可没有多少这个心思，只是想着怎么会有一个女鬼跟着叶千帆呢回到住处，已经是夜晚十一点钟了，王灵洗洗脸，关灯睡觉。可是，王灵躺在床上，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冯小强的案子，想案子中的诸多疑点。想着想着，就想到了冯小强。王灵回来的时候，路过冯获和甘草两口子租房子的门面房，王灵还能听到房间里不时传出甘草呜咽的声音。王灵能感觉到，对于冯获和甘草来说，这个夜晚恐怕是个不眠之夜。想到最后，王灵所有的念头都集中到了冯小强的身上，准确说是冯小强的鬼魂身上。他想着冯小强的鬼魂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。如果冯小强的鬼魂再次出现，他一定要好好问问这小子，杀死他的凶手到底是谁说实话，王灵自己这么想着又有些担心和害怕，毕竟冯小强的鬼魂在夜间出现时，可不是只有一个样子，当鬼魂愤怒的时候，那种恐怖的样子，说不怕那是假的。还有，王灵一直对鬼能不能伤人这个问题一直不确定。既然鬼的笑声能让人听到，那就不能简单认为，人鬼殊途，各行其道。人和鬼之间的界限恐怕也没那么分明，说不定人还可能越界，鬼对人造成伤害，也不是不可能。这也正是王灵极为担心的。王灵这么想着，就隐隐睡去了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王灵忽然觉得夏夜里一股冷风吹来，让他浑身一个寒战。最终，王灵被冻得似醒非醒，接着就听到脚步声从自己身边跑开。王灵一怔，猛然惊醒，急忙折起身子，朝着感觉有动静的房门方向望去。可是，房门是关着的，一片死寂，没有任何动静。王灵以为是梦，长嘘口气，躺下去，伸手摸摸胸前，浑身冷汗。“该不会刚才真的做恶梦了吧”王灵暗自思忖。王灵闭上眼睛，准备再次睡去。可是，刚刚躺下没有半分钟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床头那边朝着卫生间的房间闪身而过。“谁”王灵大喝一声，翻身坐起，两只眼睛盯着卫生间方向使劲儿望。房间里一片寂静，什么声音也没有。“难道是我昨天晚上经历了恐怖的事情，所以，现在变得疑神疑鬼起来”王灵暗暗想。但不管怎样，他现在留心观察房间内，却什么也没发现。王灵再也不会那么安心躺下，他总觉得这个晚上还会有事情发生。王灵跳下床，正在为睡不着苦恼，忽然听到两声细微的“呵呵”的笑声。“是谁谁在哪里”这回王灵听得清楚，声音似乎是从卫生间方向传来的。王灵慢慢朝着卫生间方向靠近，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卫生间关上的房门，一步一步挪动脚步，慢慢靠近。他感觉自己的双腿似乎灌了铅，每挪动一步，都感到那么困难。但是，这里是他的房间，就算卫生间里真的有什么，他也不能不去一探究竟，不然，他这个晚上就别想再安心睡觉了。王灵靠近卫生间的房门，伸出手来，准备打开卫生间的房门，可是他明显感觉到双手在不停地抖动。王灵双手还没挨着门把手，因为害怕，又将手撤回来。可是，他这犹豫的动作似乎让那个暗中的东西高兴起来，王灵清晰地听到又有轻微的笑声从卫生间里传来。“呵呵呵呵”这回，王灵心中可不单单是害怕了，更有愤怒。就算对方是个鬼，又能怎样他不能容许自己被一个鬼耻笑。王灵这么想着，愤怒终于战胜了恐惧，猛然扑上前去，伸手抓住门把手，一把将门推开。卫生间里的窗户上透进来幽蓝色的夜光，将卫生间照得还算明亮。王灵扫视了一眼不大的卫生间，里边只有马桶、脸盆等，并没有什么吓人的东西。王灵长嘘一口气，放下心来，伸手将卫生间门口的灯打开，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，卫生间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。王灵放松身心，转过身来，想回到床上去。可是，就在他转过神来的瞬间，一张恐怖的脸赫然在他背后出现“啊”王灵大叫一声，双腿一软，整个身子倒退数步，退进卫生间去，要不是情急之中一把抓住门把手，恐怕就要重重摔在地上。尽管王灵认得，站在面前的正是冯小强这小东西的鬼魂，但这小家伙出现时，那惨白的脸、全是白眼球的失神的眼睛、吊在嘴巴下边的长舌头、呲在嘴唇外边的尖利的牙齿、还有举在胸前的滴着鲜血的手指，这一切突然出现在身后，依然差点没把他吓死。“小鬼儿，你做什么”王灵万分生气，怒气冲冲地吼道，“来就来吧，为什么神出鬼没、一惊一乍的要吓死人啊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