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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0章 通缉画像误,真火副教主(1 / 2)

第210章 通缉画像误,真火副教主

夜幕降临

寒日雪城却不同往常,午时见晴,可到了夜里又是风雪交加,城内的行人也在减少,看到最多还是来回巡逻的官差,但凡事皆有例外,远远看去看到雪地中有名身穿褐色衣衫的男子不打伞也不坐马车,手中拿着只买来的烧鸡,面朝要去的方向,那个方向的尽头是间在寒日雪城这个地方极富盛名的酒楼。

“哎哎,听说了吗,金家家主金封眠被人杀了!”

“居然有这种事,那位金封眠的武功也不低,寒日雪城何时出现此等高手,还和金家有仇,怕是来头不小啊。”

“可不是嘛,我还听说这件事发生后,城里的官兵可是都忙疯了,张贴告示,要缉拿此人,光赏赐的银子就有五百两呢,唉…不过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命,而且这个人大家伙还都认识。”

“这个人,难道说只有一个人,我可是亲眼见到过,那金封眠死状极惨,脑袋都被人砍下来,再搭上了几个护卫的性命,还有不少护卫被人废去武功,再怎么说这些也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吧。”

“有啊,那人留名叫冥非!”

“慎言啊老丁,这个名字可是忌讳,说出来今年一整年都不会走运的,而且这个人远在孤寞城,跑咱们寒日雪城来干嘛,而且金家和他平日里没有深仇大恨,还是个分支,怎么可能让他亲自动手,肯定是有人假借名号,怕仇家找上门。”

“是啊,要是他的话,根本不会亲自出手。”

今夜里的谈笑楼因为金封眠的死,变得异常热闹,寒日雪城本就是江湖人士居多,而这些人大多都见过不少世面,他们并没有因为冥非的名字而被吓垮,里面大多数人连冥非的脸都见过,更别提那张贴有冥非容貌的告示了。

而在二楼摆酒设宴的先悲苍和他的五个将士,也得知到了金封眠遇害的消息,一伙人喝着热酒,心里也暗自发凉,他们也知道不是冥非,可是金封眠遇害之后,寒日雪城必当混乱一阵,自己这伙人可有的忙了。

“苍哥,你觉得他们这伙人说的是真的吗?”

率先给先悲苍满酒的人,是先悲苍过去的副将的孩子,副将惨死在江湖人手中,他的孩子便由自己扶养,铁是他的姓,树离是他的名,此人平日里就好管闲事,与城内官差的关系也是六个人中最好的,可是这次他确实最后得知到的消息。

“无论是不是真的,金封眠的惨死是板上钉钉的真事,有能力干掉金封眠的人,怎么想都不该是泛泛之辈,今夜恐怕又要无眠了。”

先悲苍饮下热酒后,吐出来的却是一口冷气,铁树离的话让自己的心又浮躁了几分,金封眠的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,只不过这些年自己不慕名利,没有去争夺天武神榜上的位子,倘若真的要抓捕杀害金封眠的凶犯,单靠自己一个人根本做不到。

“再怎么说,那也是他们城内官差的事情,他们一天天就知道养膘增肥,我们在城外搏杀,也该让他们张张记性,别整天拿咱们当成挡箭牌,好事永远是他们的,什么时候轮的上咱们啊。”

第二个给先悲苍倒酒的,是他从沙场上带回来的弟兄,姓李名轻易,平日里他最瞧不上城内官兵的做派,不过,李轻易自己人微言轻,先悲苍也不让他多说话,武功方面则是除先悲苍之外,五个人里面最高的,平常他精打细算,每个月城主府的俸禄九钱银子,就属他存的最多。

“轻易,凡事不能只看表面,就算咱们撒手不管,城内的官差们也能想办法把锅甩给咱们,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咱们兄弟几个查人不当让凶犯入城,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人选,或许可以助咱们一臂之力。”

先悲苍的话让周围的五个人表情好转,本来每月的俸禄城主府都会克扣一些银子,如果可以将这件事办好了,城主必定会犒赏先悲苍等人,自己每月的俸禄便可往上提一提。

“那苍哥,你说的这位高人,他今晚会来吗?”

年纪在几个人中最小的孩子,他趴在桌子上单纯的问道,周围烟熏火燎的味道让那人有些喘不上气来,先悲苍见状立刻把身边还在抽烟的老人的烟枪打掉。

“允哥,这丹儿还在这里,你怎么就不能改改你这毛病呢。”

在六人中年纪最小的云微丹,年纪虽小,可心思比谁都多,年仅十五岁,便能成为几个人中的智囊,也是曹超破例让他成为驻守城门的将士之一,另外喜欢抽烟的五十岁老人,名叫商允,是六人中最大的,同时也是六个人中人脉最广的,平日里城中出现了什么杂事,他都是第一个知道的,虽然老了些,但并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。

“老啦,不记事了。”

商允将烟枪熄灭后,傻傻地笑了笑,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门口走进来的身影,昨日正好自己休息,没有碰到先悲苍说的那位高手,今日自己正好想要见识一下,可冥非的面貌让自己年迈平稳的心跳,突然,开始慌乱起来。

[怎么会这么像,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…]

先悲苍看出商允的表情有些奇怪,还没等到自己发问,冥非的身影就已经映入眼帘。

“青公子,这边!”

先悲苍朝着冥非挥了挥手,而冥非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先悲苍,他每走一步都令先悲苍的手下们内心多一分的紧张,对方在寒日雪城外的那一幕,足够震慑住他们的想象恐惧。

“微丹,看得出什么门道吗?”

李轻易在城外可是见识过冥非的本事,不过虽说自己武功高,可是要说从细节上看,自己甚至不如十五岁的孩子,而在李轻易看来对方走路的姿势很像是没有学过武功的人,可没有武功的人又怎能被先悲苍选上。

“受了很重的内伤,气息也很不稳。”

“什么?”

李轻易的表情强行控制着冷静的样子,如果真的按照云微丹的话来说,此人,很有可能来寒日雪城躲避仇家的,如果真的是那样,当他的仇家到来之时,寒日雪城必定避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。

“要我看,这人不好惹,忘了昨日他在城外怎么救那两个闻古剑派的小辈了吗,就算是受了内伤,想必在寒日雪城里面也鲜有敌手,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…”

六人中最沉默寡言的黑衣男子说道,先悲苍用平时少有的惊愕目光看向男子,对方平日里连说一句话都算多的,怎么今日见到了冥非后,话多起来了。

“你的意思是说,金封眠的死…和他有关?”

先悲苍不喜欢绕弯子,可直到黑衣男子点头之后,他的脸色开始不对劲起来,自己原本打算找他帮忙,现在看来要在他身上多多注意,毕竟有这么个高手在寒日雪城,是福是祸,还真的说不准。

“寒哥,咱们也算是在寒日雪城里面混完了半个江湖了,倘若真的是他动了金封眠,难道兄弟几个能有办法拦住他吗?”

铁树离知道自己不该长他人志气,自己见过的江湖高手不在小数,可当昨日自己见到冥非尚未使出全力的模样,铁树离便知道即便是自己兄弟几个把命拖上也不可能全身而退。

“落寒,万事不能轻易下定论,此人并非穷凶极恶之辈,从他昨日出手搭救与他毫不相干的闻古剑派弟子来看,他是做不出杀害金家家主的事情来的。”

……

冥非的身影逐渐靠近先悲苍这边,可是先悲苍的五个弟兄均是如坐针毡,就连先悲苍自己也挤不出本分好脸色,但是自己请人帮忙,反倒是害怕对方,这想什么话。

“砰!”

先悲苍将刚刚脚边的一坛烈酒提起,伴随着周围人的注视之下,自己将酒坛放到了冥非的面前,冥非见状将手中的烧鸡放在桌上,自己恭敬地行了道礼说道。

“风雪之夜,路上滑,来的慢,我自罚!”

冥非提起凉酒喝入腹中,这一举动倒是让周围的气氛活跃了不少,先悲苍见状表情变得有些开心,随后自己将那坛酒水抢了过来,如刀般锐利的眼神盯紧眼前这个黑发男子。

“青非公子,你初来乍到的可能不明白寒日雪城里的规矩,来晚了不自罚,要给弟兄们倒酒赔礼的。”

“原来如此,失礼了。”

冥非再次鞠躬赔罪,然后挨个给六个人倒好酒水,随后坐到了先悲苍的对面,表情比起昨日来说柔和不少,可这对于先悲苍来说,并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没有打消冥非是杀害金封眠凶手的想法。

“我怎么觉得这个人,不像是个杀人如麻的人。”

铁树离凑到身边的张落寒身边小声说道,其实说来也怪,周围全都是喝酒的弟兄,唯独张落寒一身黑衣与周围人格格不入,喝的也是自己带来的茶水,不过对方滴酒不沾的毛病,先悲苍五个人都知道。

“人有百态,不能凭借表面看清一个人,此人来的时候,我和微丹就在观察,这个人脚下生风,谈笑楼的楼梯有三十年的时间,此人踏上去竟发不出一点声音,反而是来到咱们面前才显露出正常人的模样,照我来看,他似乎在隐藏身份这方面,做的相当拙劣。”

“这不就是说明,此人性格单纯,不好争斗吗?”

铁树离说出自己的判断,可是商允却用老辣的目光在冥非身上看到了点东西,过去自己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,曾遇到两国相争,城池破败,城中的百姓流离失所的景色,而眼前的黑发男子,像极了当时替天武国冲锋陷阵的白袍先锋,可是那个时候至今,都快要有四十多年,再怎么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。

[性格单纯也好,不好争斗也罢,下意识暴露杀气震慑对手也就算了,可有一点值得注意,他身上有很浓的花香味,看他的衣服不是大户人家,知道会来酒宴为何不在酒宴之后再洗,他在隐藏什么?]

商允拢了拢下巴的白色胡须,自己端起酒碗在周围人还在沉默的时候站起身来,老练的目光顿时变得和蔼可亲。

“青公子,咱们之前没见过面,不过,我可听说青公子为闻古剑派的人出手相助,在我们悲苍的手下全身而退,年少英才啊,老夫我平日里最敬佩您这种武艺高强之人,来,干了!”

商允将碗中的烈酒喝入腹中,眼神也没有再停留在冥非的身上,是龙是虎,还需要检验才能知道。

“青非,这是商允,在我还不是寒日雪城的驻将头领之前,寒日雪城里的大小事宜都是交由他来处理的,往后若在寒日雪城里面遇到困难,找他很好使。”

先悲苍知道商允虽然说年纪大了些,可是心气不减当年,能让他敬酒的人不多,对方愿意给冥非面子,说明对方必定了解到了什么,不然不会如此唐突地敬酒。

“商老,青非来寒日雪城是有件要事,倘若商老可以帮到我,青非必定重谢商老。”

冥非假意喝下酒水,实则已经悄悄将酒中的酒力尽数用内力化解,自己知道年纪越大的人越危险,平辈甚至晚辈见过“血魔”冥非容貌的人不多,大多是都是没有过一面之缘,自己在当初成名之后,只是风光了两年,便隐居皇城,平常人若想见到自己,比登天还难,唯独是自己成就“天下第一”之前的事情,越老的人越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容貌,这才是最棘手的。

“青公子说哪里的话,悲苍的朋友那便是我商允的朋友,只是这几日或有不便,青公子交代的事情,商允我未必能尽心尽力去办啊。”

商允作为最了解先悲苍的人,自然知道先悲苍想借由冥非找到杀害金家家主的凶犯,那自己便做个顺水人情,假意考验一下冥非,究竟愿不愿意管这件“闲事”。

“商老,青非虽然初来乍到,可是金封眠的死…我已经略有耳闻,不知商老所说的不便之事,是否与金封眠之死有关?”

商允正想说话,谁知道铁树离突然插嘴说道。

“就是找找谁杀了金封眠,你们搞这么多咬文嚼字干什么,青非,你武功那么厉害,想要找到谁杀了金封眠,那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吗,帮兄弟们这个小忙,兄弟们让你今后在寒日雪城横着走!”

“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
冥非并没有立刻答应铁树离,相反自己对铁树离的口气相当厌恶,对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,横着走…说来简直可笑,寒日雪城里面卧虎藏龙,单单从这间酒楼里面看,就藏着十几个可以将铁树离一招毙命的人在。

“你说什么!”

铁树离见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,说着却比自己老成不少的话,心里的自尊心仿佛受损般,可是就在铁树离正准备动手的时候,先悲苍一把将铁树离摁在座位上。

“青公子说你什么,你就听着。”

铁树离懵了,自己头回见到先悲苍服软,因为自己的爹在沙场上救下先悲苍,所以先悲苍便从小一直宠着自己,今日是怎么了,为了个来历不明之人,要如此对待自己。

“苍哥,我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了,我!”

“青公子,我的弟兄,他只不过说了你一句,没必要动手吧!”

铁树离的身体顿了顿,他将目光扫向冥非,而冥非此刻手中把玩着块剑刃碎片,那块碎片拇指般大小,但当冥非用它轻轻划过酒坛的时候,酒坛被完整地切成了两半。

[好锋利…这是什么武器的碎片?]

张落寒满身起了鸡皮疙瘩,自己研究过很多身兵利器,也见过不少江湖人士随身的兵刃,但和眼前黑发男子手中拿着的青色碎片不同,在这块碎片前,那些江湖人士自诩的宝刀宝剑,全部沦为废铁。

“我只不过是想试试我这把剑还是否锋利,看来它还活着…金封眠的事情,我可以帮忙,但也要请诸位帮我在寒日雪城,找个人。”

“找个人?”

云微丹扒着脑袋看着面前的黑发男子,依照对方的能耐,寒日雪城很少有人能够拦得住他,他想要找什么人,简直不费吹灰之力,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,他要找的这个人,要么藏起来了,要么就是死了!

“仇龙金。”

冥非淡定地说了三个字,整个谈笑楼的声音瞬间小了一大半,众人均把目光集中到冥非身上,不少人还私底下咽了口口水,还有不少人脸上起了汗珠。

“不是吧,到现在居然,还会有人相信仇龙金在咱们寒日雪城里面?”

“刚刚消停了几年,怎么还有人相信这种话。”

“说不定,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死心眼儿…别管他,快吃饭…”

先悲苍听到仇龙金的名字顿时沉默了,不过自己很快便释然,毕竟凭借对方的武功,来寒日雪城绝不是游玩而已,可是先悲苍没想到冥非会来找个下落不明,生死不明的仇龙金。

“这事儿…你从哪里听来的?”

先悲苍丢掉之前那副洒脱的模样,腰后面配着的长刀已经在自己右手放在刀柄的那一刻起,开始隐隐露出刀刃,自己作为守城将士以来,每日面对江湖上各门各派的高手,每年会不下千人回来寒日雪城找仇龙金锻造兵刃,直到把仇龙金逼上死路。

“不是从哪听来的,如果他不在这里,我便离开。”

“他死了!”

冥非冷静的表情逐渐凝固在了脸上,他吃着面前的菜肴,却如味同嚼蜡,仇龙金死了?

“怎…怎么死的?”

先悲苍见冥非语气颤抖,明显已经失去之前的那副稳重,照之前找仇龙金的人来说,顶多只有唏嘘几声,并没有几个如冥非这般失态,对方与仇龙金到底是什么关系。

“这大概是几年前的事,最初的仇龙金来到寒日雪城,他化名为缘采生,专门为寒日雪城种植粮食的农户们打造农器,只可惜他的名声太响,不少人愿意用重金请他打造兵刃,可都被他拒绝,之后有人怀恨在心,设计…在他喝的茶水中下了剧毒,几日后,城中的官差才在他的家里发现了他,尸体已经腐烂成了血水,大家也都认定了天武国第一铸剑师,死在了寒日雪城。”

“这样…可惜了他这身绝世的锻造手艺,倘若他可以坚持到我来…不,就算我来,他也未必能够允我。”

冥非低头自言自语地说道,原本自己以为依照仇龙金的性子,说两句好话,也许就可以帮自己重铸被韩道忠打碎的“金裘”,可是,没想到他这次居然玩真的。

“既然仇龙金已死,青公子还请放弃这个念头吧。”

先悲苍注意到冥非那伤感的模样,那不像是装出来的,可是仇龙金的事情,自己还是希望越少的人知道真相就越好。

“他的手艺堪称无双,拿来打农具,实在可惜。”

冥非大口大口饮下酒水,这次自己没有再用内力逼出酒劲,反而想让自己烂醉如泥,仇龙金,他是自己的朋友,蓝君凤,他也是自己的朋友,原本冥非以为可以依靠蓝家在寒日雪城里的地位保全仇龙金,至少可以让他好好生活下去,可是没想到蓝家突逢大难,根本无力保住仇龙金的性命。

“确实可惜,虽说他在世的时候,不再锻造兵刃,可我们兄弟几个也时常将我们的兵器交于他来修补,他去世后,我们兄弟几个人的刀每个三个月就要换一把,换成以前,说不定两年都不用换。”

李轻易忍不住哀叹一声,自己也曾与仇龙金是不错的朋友,对方的性格很古怪但并不阴险,时常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银两,来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,没想到却会被人毒害,实在可惜。

“事情都已经过去了,青非,我兄弟李轻易算是我手底下最得意的干将,他也算是仇龙金的朋友,你若是放心不下,明日可以跟着轻易,去他曾经打铁的铺子里看看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“太客气了,我们还需要你帮忙找到杀害金封眠的凶犯呢。”

“就是我啊。”

“什么?”

先悲苍有些发懵,虽说冥非喝了不少酒水,但也不至于到了昏头的地步吧,而且关于通缉令的事…

“杀害金封眠的人,就在面前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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